笙管乐(复州双管乐、建平十王会、超化吹歌)
笙管乐一般由管子、笙、笛子、云锣等乐器组合而成,同时配以鼓、铙、锣等打击乐器。主奏乐器管子,古代称为“筚篥”,属双簧气鸣乐器,多以木制,上开八个音孔,前七后一,以质硬的芦苇制成双簧哨子,常以更换大小哨子的方法调定音高。根据管身粗细长短的不同可将它分为大、中、小三种,其中小管音色尖锐高亢,有打音、颤音、涮音、花舌音、滑音、泛音等一系列演奏技巧。在历代宫廷音乐和寺庙音乐中,管子均为主奏乐器,称为“头管”。笙管乐是民间鼓吹乐中风格最为庄严、清雅的音乐艺术,它和以唢呐为主奏乐器的吹打乐不同,乐器编配带来的特殊韵味使其能够营造出宗教场合需要的清虚静恬气氛,因此它为中国各地的寺院道观所普遍采用,成为各种原始宗教仪式中常见的器乐演奏形式。
笙管乐·复州双管乐
申报地区或单位:辽宁省瓦房店市
复州双管乐大约在清代乾隆年间由山东移民传入辽宁省复州地区,初始时在道观、寺庙中为诵经和法事活动伴奏,其后在民间广泛流布开来,由复州城逐渐传播到瓦房店地区,成为当地民间婚丧嫁娶和节庆活动不可缺少的内容。
单管和双管传入以前,复州已有了鼓乐班。复州鼓乐班至今已有五六百年的历史,它主要由唢呐、笙、小牛角、葫芦头、二胡、四弦、鼓、钹等乐器组合而成,而以唢呐主奏。单管和双管传入后,鼓乐班同时以唢呐和双管为主奏乐器。尤其是在吹奏高亢粗犷、低沉柔美的曲调时,双管的作用更显得举足轻重。复州双管乐刚柔并济,其音色既有粗犷、豪放的一面,又有深沉、委婉的一面,可表达各种复杂情感。发展至今,鼓乐班已经不再使用小牛角和葫芦头。乐班根据雇主所付报酬来决定每次参加演奏的人数,一般贫穷人家用四人吹打,富裕人家用六个,多的还会用到十几个。演奏的内容和场所也往往根据雇主身份和雇请情由而定,如旱天求雨时在龙王庙前或海边、河边吹奏,有钱人祝寿则在屋内或院内吹奏。
清末至1931年“九一八事变”前是复州双管乐的鼎盛时期,代表性艺人有宋长龄、关希仁、秦长岭、高吉顺、周五子、刁登科等。抗战胜利后至新中国成立前夕,复州双管乐恢复活动,但规模已大不如前。复州双管乐与当地民俗相结合,极大地丰富了民众的精神文化生活,具有民俗学及民族音乐学等方面的研究价值。改革开放以来,由于倡导移风易俗、丧事从简,复州双管乐逐渐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基础,濒临消亡,亟待抢救保护。
笙管乐·建平十王会
申报地区或单位:辽宁省建平县
建平十王会又称“双会”、“经会”,系由喀喇沁王府喇嘛乐队的演奏技艺沿袭而来。据传王府每到辽宁建平龙旦山下的“王子坟”祭奠,都要带喇嘛乐队跟同演奏,最多一次乐队竟有六十人之多。20世纪初,喇嘛乐队的演奏技艺和曲目流入建平民间,普遍应用于各种婚丧寿诞活动。
十王会所用乐器包括管子、笙、笛、箫、云锣、手鼓、堂鼓、小钹、大钹、大铙、碰(撞钟)、板等十二种。据考证,它和女真人的鼓笛及辽宋以来的清乐、散乐、马后乐具有渊源关系。清代中晚期以来,十王会的演奏形式逐渐与鼓乐合流,基本上为鼓乐所取代,目前仅在建平县和内蒙古赤峰的个别村落尚有留存等。
十王会乐谱均用毛头纸抄录,谱字与通用工尺谱无异,从右至左竖行书写,谱字右侧点板。由乐谱抄录顺序和说明看,十王会原有六个套曲和【挂金锁】、【山坡羊】、【五声佛】等四十余首小牌子。六个套曲中,第一套由【春来】、【夏来】、【秋来】、【冬来】、【四来尾】等曲组成,其后紧接三个曲牌,第二套为【雁儿落】,第三套为【小宫(工)一套】,第四套为【正宫一套】,第五套为【鹅令子】,第六套为【三回九转大普庵咒】。除工尺谱外,抄本中还有3首锣鼓谱。其宫调主要采用正宫调,偶尔亦使用小宫调。
建平十王会保留了传统十番乐的演奏形式及大量古代传承下来的乐器和乐谱,对于清代文化和音乐发展史的研究有着不可低估的意义。目前这一古老乐种正面临失传的危险,急需采取强有力措施推进保护传承。
笙管乐·超化吹歌
申报地区或单位:河南省新密市
吹歌是十分古老的一种吹奏乐形式,它兴起于汉代,最早在宫廷中使用,其后为寺庙所承袭,明清时流入民间。超化吹歌留存于河南省新密市的超化镇,其地建有规模宏大的超化寺。据传,明代景泰年间一位告老还乡的翰林协助寺中僧人将吹歌技艺传承下来,使之流布于当地民间。
超化吹歌以管子为主奏乐器,演奏时以笙、管、箫为辅,同时再加上韵鼓、大铙等。管子由青、黄铜精铸而成,哨片则以精选芦苇制成,开八孔,前七后一,呈上粗下细的倒喇叭形。记谱法仍然沿用传统的工尺谱,乐曲大致分为古曲、民歌、寺庙祭祀音乐、调式音乐和占子五个部分,其中古曲为宫廷音乐,约有12首;民歌为当地民间小调,约有15首;寺庙祭祀音乐属庄重曲,共有10首;调式音乐属练习曲,占子则系小段乐曲。吹奏时表演者身着长袍道装,分为前后两排,前排是吹奏乐,后排是打击乐。演奏风格质朴、明快、高雅。
作为一种继承古老鼓吹乐的民间演奏样式,超化吹歌以口传心授方式传承,具有音乐活化石的功能。它以独特的铜制管子和苇制哨子、古老的记谱和演奏方式及难得一见的曲牌向人们展示了古代音乐的特殊风貌,成为中国古代音乐史研究中不可多得的第一手资料。目前,超化吹歌的几个掌门人相继谢世,在吹歌队中几个主要的打击乐手年龄都在75岁以上,仅能演奏十几个曲牌。在此状况下,超化吹歌的生存发展困难重重,令人担忧。加强保护措施,对这一宝贵的民族音乐遗产进行挖掘抢救,意义十分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