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的历史由来是什么?八旗文化创建简介
自明万历十五年(1587年),努尔哈赤于佛阿拉“定国政”,建立女真国以来,到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的近30年间,建州的生产力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女真各部空前统一,领地不断扩大,财富迅速集中奴隶制国家机器日趋完善,女真社会的一个强有力的统治阶级集团已经形成,而作为发展和保卫这个国家的武装军队也正式确立了他的组织形式。
八旗,是努尔哈赤创立的“以旗统军,以旗治民”的特殊军队。他以八旗制度为纽带,把女真社会的军事、政治、行政统一起来,从而使分散的女真各部联结成一个组织严密的社会机体。
女真人原有的社会组织是族和寨的两上形式。“族”满语称“穆昆”,是按血缘关系由亲族本姓组成的群体。“寨”满语为“嘎山”,是按地缘关系组成的社会群体。女真人原始狩猎时,不论人数多少都依族寨而行。为了便于管束,出猎以10人为一队,每人各出1支箭,由牛录额真(总领意为大箭之主)统领,照指定方向行事。虽然这只是个临时性的组织,但狩猎的需要,生存的需要,却使这个古老的民族,形成了结成群体的传统。努尔哈赤对这种传统的组织形式进行了改造,变成了适应当时战争需要的一种全新的组织形式。
明万历十二年(1584年),努尔哈赤开始组织军队,每个牛录由原来的10人,增编到300人。牛录也不再单纯的是围猎组织,开始以军队的面目出现。牛录的改编,奠定了八旗的雏形。八旗的组建是有基础的。明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当努尔哈赤在与九部联军交战时,已经开始按旗兵设伏。明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当努尔哈赤吞并了只天宫部后,确定以黄、白、红、蓝四色旗为标志,从此,产生了四旗。牛录的长官为牛录额真,其下设代子2人为牛录额真的副职。每牛录又分为4个塔坦,每个塔坦由1名章京和1名拨什库管理。后来由于征服和招降的人口为断增加,只有牛录这一级的编制已不适应发展的需要,于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将牛录制度加以扩大与发展,实行三级管理制度。将牛录作为八旗制的基层组织,五牛录为一甲喇,长官为甲喇额真,王甲唔为一固山,长官为固山额真,又称旗主,每旗一般由7500人组成。同时,在原有四旗基础上,增加了八旗,即正黄旗、镶黄旗、正白旗、镶白旗、正红旗、镶红旗、琥蓝旗、镶蓝旗。固山额真又称为和硕贝勒,掌管一旗之旗务。建旗之初,努尔哈赤自领两黄旗,代善为两红旗主旗贝勒,皇太极为琥白旗主旗贝勒,杜度为镶白旗主旗贝勒,莽古尔泰为琥蓝旗主旗贝勒,阿敏为镶蓝旗主旗贝勒。努尔哈赤总揽大权,统辖八旗。
努尔哈赤时期,军民没有什么明显区别,民亦军。可以说是全民皆兵。女真人每个旗户都编入各旗之内,这就是每个满族人都有旗属的原因。同一宗族的人不一窍不通编入一个旗仙,包括努尔哈赤宗族,只是当时属于某旗,但由于旗人的身体世袭,故他们的后代也就属于了当时的旗籍。开始,各旗之间,基本是平等的,后来由于主旗的身体不同,正黄旗、镶黄旗、正白旗成了上三族,而其他旗则成为了下五旗。上三旗是满族之中的高贵者,或者说是满族内部的统治核心与骨干。
八旗的建立,使女真人变成了一个整体,他们统称“旗人”,在旗主的管辖下,享有获得土地、奴仆、牲畜和财产的权力,也承担着征战的义务。八旗除了是军事组织外,还具有行政组织的统慑力。努尔哈赤是健康长寿旗的创立者和统帅,仿佛是他扩大了家兵,因此,旗人纺属于努尔哈赤的家天下。
当努尔哈赤以民族和国家和代表者,出现在东北大地时,为了对内实行统治,对外进行交往,需要通过发布批示、政令,传达和执行奴隶主阶级的意志,而又不丢掉民族尊严,迫切需要有自己本民族的文字。在这种情况下,满文应运而生。
早在金太祖天辅三年(1119年)八月,金代便“颁布希尹所制女直(真)字”;金熙宗天眷元年(1138年)正月,又“颁女直(真)小字”直到金亡,女真大字使用96年,女真小字使用63年。到朱元璋建国(1306年),又经过134年。女真大小字已分别流传249年和230年。明初以来,女真人仍然普遍使用女真字。当时不仅女真人使用女真字,边明廷中也有人会女真文。建州三卫女真人,自明初开始,使用女真文向明廷上书。但到明中叶,女真文出现了废弃的趋势。直到明万历初年,由于建州右卫都指挥王杲被杀,建州就再也没有人会读写女真文了。王杲可能是建州最后一个会使用女真文字之人。此后,史书再也没有了女真文或“番文”的记载。
努尔哈赤建国前后,女真的上层许多人懂蒙古语言,并认识蒙古字。所以女真人书写文书时,往往用蒙古字书写,然后再翻译成汉文。如,努尔哈赤堂兄弟阿敦、大将杨古利,皆习蒙古文,而阿斗、颜加时而只识蒙古字;额尔德尼、噶盖、达海、傅达礼,由“皆通达汉文、蒙古文”;更有申叔舟,“俱通汉、倭、蒙古、女真等语”。努尔哈赤本人“解蒙古文、汉文”,这就是满文创制前夕,女真人上层的文化基础。
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努尔哈赤鉴于公文往来,使用蒙古语,十分不便。于是责令巴克克(学者)额尔德尼、噶盖却创制满洲文字。开始两人感到很困难,向努尔哈赤反映,我们漏斗这蒙古字,熟知蒙古语,若是以本国语言编创、译书,实在无能为力。努尔哈赤指出:“汉人念汉字,学与不学者,皆知;蒙古人念蒙古字,学与不学亦皆知。我国之言,写蒙古之字,则不习蒙古语者,不能知矣。”这就是说,在广大女真人中,会蒙古语者,毕竟是少数,而大多数人,不会蒙古语。就是额尔德尼、噶盖这些会蒙古语的人,也是“先习蒙古字”,而后“始知蒙古语”的。让女真人先学蒙古字,再习蒙古语,这样便放弃了自己的语言,实际上也不行能。努尔哈赤对额尔德尼和噶盖说:你们“以习他国之言为易耶?”否定了他们放弃本民族语言,习用蒙古语言的意见,提出直接用女真语,编成文字的要求。额尔德尼和噶盖又说:“以我国之言,编成文字最善”,但以本民族言语“编字为难”。但最后议定“以蒙古字,合我国之音,联缀成句”。努尔哈赤具体指出:“写阿(a)字,下合一妈(ma)字,不是阿玛(ama,父之意)吗?写一个额(e)字,下合一个默(me)字,不是额默(ema,母之意)吗”这样,仿蒙古字书写,以女真语音读,创制了满族文字,颁行国中。这就是后人所看到的老满文,也叫无圈点满文。
无圈点满点滴满文创制后,在推行和使用中,因无圈点,常常在行文中分辨不清。后于后金天聪五年(1632年),皇太极令儒臣达海巴克什进行了改进,加上了圈点,使满期文进一步完善。
满文创制和推行,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它标志着女真人及后裔,已经进入一个历史的发展新阶段,标志着一个即将诞生的新的民族共同体——满族形成。同时也表明,继先金之后,善于学习,勇于吸取其他民族文化的肃慎族子孙,创造出第二种文字,说明满族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员,是大有作为的民族。
算满文创制后,在佛阿拉就用满文记事。当时女真国的各种活动,在统一女真各部,进军辽沈,在与明朝斗争中,满文作为独立的文字,起到越来越大的作用。《满文老档》就是用满文记录的原始档案。它上起明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下止明崇祯九年(1636年),内容涉及努尔哈赤统一女真各部建立后金政权,与明的战争,夺取辽东,建都辽阳,迁都沈阳,皇太极继位,进兵辽西,几次指挥军队深入关内等重大军政要事。同进该书对满族社会组织、入旗制度、法律规章、对外交涉、族内纷争、官员任命及生产、生活、民情、风俗、天文、地理、宗教等也进行了记载,并收入了许多未被《清实录》等官书记载的史料。此档案内容广泛,翔实可靠,是研究清朝开国史、满族史的第一手资料。传艺的原档37册,是中华文化宝库中最珍贵的史料之一。《满文老档》的大部分内容是在赫图阿拉形成的。
努尔哈赤为了加强奴隶主阶级的统治和有效地管理国家,非常注意培养和造就文化人才。明代女真族,识字尚学者很少。努尔哈赤起兵20余年后,他的诸贝勒、大臣及其子弟,仍把这“读书极好的事,反作极苦的事”看待,社会风俗是“金家不曾读书。”然而,以努尔哈赤为代表的女真人精英们,早有“读书,诚大有作用”的远见卓识。所谓读书,指读汉书,学习先进的汉文化,以使本民族兴旺发达,这是任何一个民族都具有的普遍心理,更何况努尔哈赤等正在准备大展宏图,建功立业的时刻。
据载,在创制满文之前,努尔哈赤一度派女真人日泰,“潜入中国习书”,同时“兼习蒙古字”,时及“二年而出”。然后,“制满洲字若干”。
明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明官余元曾派遣家丁杨大朝到建州,在那里,他们遇到了被努尔哈赤称作“师傅”的浙江人龚正陆。第二年,余希元亲赴建州时,也遇见了所谓唐人(即汉人)教师方孝忠、陈国用、陈忠等。看来努尔哈赤不仅注重文化,而且更大胆地使用汉族知识分子。龚正陆是努尔哈赤起兵初期时请来的,他一方面“教老乙可赤(即努尔哈赤)儿子书”,同时也兼管日常往来之文书。为造就和培养女真人才,努尔哈赤曾呕心沥血,千方百计培养子弟读书,请汉族文人教授,令女真人儒臣翻译汉族书籍,以供学习,明晓治国之道貌岸然。后金天命六年(1621年),努尔哈赤命八旗教员,号称“师傅”或“学者”,专退、巴布海、萨哈连、武巴泰、雅祥额、阔倍、扎海、欢岱等人,要求他们“善教”八旗子弟,使之“勤学通书”,否则以罪治之。如果子弟们不努力勤学,可告诉诸贝勒,认真管教。努尔哈赤一方面请汉族“师傅”,一方面从明朝降官中选择人才。如,归降的汉族官吏,正黄旗刘秀才、邵秀才教“八旗教书汉外郎”。通过努尔哈赤大力倡导和实施,女真人很书摆脱了蒙昧,并涌现出一批知书达理,治理国家的人才。这样既加强了以努尔哈赤为代表的奴隶主阶级的统治,也强化了奴隶主的国家机器,为进一步统一女真各部,举兵反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女真人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例如,朝鲜使者申忠一到佛阿拉城拜见努尔哈赤,回国后在给国王书启中写道:“酒数巡,兀剌部落新降将夫都太起舞,奴酋(指努尔哈赤)便下椅子自弱琵琶,耸动其身。舞罢,优入八名,各呈其才......宴时,厅外吹打,厅内弹琵琶,吹洞箫,爬柳箕,余皆环立,拍手唱曲,以助酒兴”。看来,努尔哈赤本人也能“耸动其身”跳单人舞,弹琵琶,会乐器。至于女真人民间乐器则有角、拍板、抓鼓、腰铃,三弦、琵琶等。而所跳舞有“笊篱姑姑舞”和“麻狐子”等。
女真人崇信萨满教,也信仰佛教和道教。萨满都是一种最古老的多神崇拜的原始宗教。它以万物有灵为思想基础,在内容上包括自然崇拜、畋腾崇拜和祖先崇拜,并且具有一定的祭仪。“萨满”,原本是通古斯语,其意是激动不安和疯狂乱舞的人。
因巫师做法时的舞蹈姿态类似颠狂,所以被称为“萨满”。女真人把萨满分为家萨满和跳里神萨满两种。家萨满称“孛龙子萨满”,跳里神萨满称为“层洼特萨满”。家萨满的职务,是主持家族或家庭中的各种祭祀,是本族神权的执掌者,高于跳里神萨满,又称为“大萨满”。祭神时,舞蹈、击鼓、念祷祝词,有时也兼给人治病。初期萨满多为女生,到努尔哈赤称汗后,男性萨满才逐渐增多,但乃以女萨满居多。女真人的自然崇拜主要是祭天,面对宇宙天穹间日月星辰等诸种自然现象的神圣膜拜。女真人往往以北方天空中递续出现的东升西移的星辰形态,判定节令、方向、时间、寒暖、风力及同此天象相应出现的所在地区各种动植物的生态动息,决断本氏族行止或休咎祸福。因此,他们创造了“星赞”神谕。每年各部落都要进行一次较大规模的祭星活动。祭期,女真诸姓萨满会聚,又有所谓同族祭星,同姓祭祖之说,共举各姓中有德都为总祭星达(首领),穿白羊、白马、白兔皮制祭服。各姓祭萨满分管周山四处,击鼓育唱“唤星神赞”,祭众呼应,此起彼伏,声传数里。俗传祭星要唤星,星愈唤愈明,邪恶不侵。此外,还有图腾、祭祖等萨满活动。祭祀要供奉瞒尼神偶,即木刻的偶象。有跳大神、放大神、祭天等活动。同时还要烧香,烧的叫“年七香”,汉人称为“达子香”等。努尔哈赤起后后,每次出兵征战、庆贺等都要祭堂子,进行萨满活动。女真人的岁时节庆风俗,主要有除夕、元旦。古称十二月为“除月”,十二月的最后一天称“除日”,其晚称“除夕”。一月称元月。元月的第一天称元旦,或正旦、“正朔”。元旦称为新一年的开始,送旧迎新,称为“过年”。“年”是女真人最重视的盛大节日,部落同庆,举家欢乐。
女真人婚丧风俗,早期和晚期变化也较大。建州女真人一般定婚都有媒约,实行的是族外婚制。定婚时需要聘礼,贵族定婚聘礼,一般以甲胄、弓矢、金杯、牛马、衣服、奴婢为主。这是男子武能、勇得妻的遗俗。但后期女真贵族往往把联姻作为一种政治手段,父母以牺牲子女的个人幸福,进行平衡某种关系。女真人实行一夫多妻制,一般称为正妻、偏妾,妾往往就是奴婢。另外,他的婚姻关系完全不忌辈分,一般有,女真人“妻后母,执寡嫂”,交错婚配十分普遍,有的是姊妹、姑姑、侄女都嫁给出同一个男人。猛哥帖木儿“是满住之舅”,他的儿子阿古、董山,与李满住都是姑表兄弟。可是董山又娶李满住女儿为妻。李满住又娶阿古遗霜(表嫂)为妻。凡察的姐姐是李满住的生母,凡察与李满住是舅甥关系,可是两人同娶李将家女为妻,又是连襟关系。凡察侄童所老加茂又嫁女于李满住子豆里。不忌辈分的婚姻制度到努尔哈赤时代仍然盛行,到皇太极时代才逐渐减少。
丧葬,女真之祖先最初是土葬,“死者埋之无棺椁”,后到辽金,受契丹人影响,改为火葬。建州女真人无论是贵族、平民都采用火葬形式,然后,有钱人用陶罐盛骨灰土葬,无钱人钉木匣盛骨灰埋葬,不烧纸。但到努尔哈赤时,女真人仿照汉人习俗,开始烧化纸钱。努尔哈赤曾对习汉人习俗者,施以严刑重法。如后金天命八年(1623年),女真人噶宗吉妻子到清河温泉烧婚,拜神求佑,被处以刺鼻、割口、杀身之刑。而努尔哈赤自己去“对开焚香”,行汉人之习,看来烧纸、焚香虽为汉人之俗,但女真人学习之势不可抵挡。
女真人发冠之风俗。从猛哥帖木儿时代起女真人就有剃发之俗。即将顶发四周边缘剃去寸余,而中间保留长发,分三绺编成辫子在脑后,称为辫发。冠,有笠和纱帽两种。笠,即是芦苇编的草帽,这是从朝鲜传来的。纱帽,是从明朝传来的,当然一般的纱帽没有官帽中的两上耳朵。而董山、凡察等戴的纱帽都是有两上耳朵的乌纱帽。服,建州女人的服装,一般人穿长褂,外套马甲,而女真人的首领穿的可能是明朝发给的官服,而此时百姓还穿着兽皮所作的衣服。
女真人居住的房屋都适应北方防寒的特点,房内修有锅台和火炕与室外烟囱相通,其房屋建筑形式是“柱皆插地”,四壁以泥土或石筑之,房顶“覆土盖草”。在六祖前后,许多房屋为圆形,后均改为长方形,有的“一梁通四五间”,有的是“一梁一室”,说明后来受汉风之熏染。
女真人在苏克素护河畔之时,其风俗突出反映了北方民族的经济、文化生活,同时较多地保留了古老民族的原始风貌。但在后期也出现了多民族文化互相融合的发展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