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服饰是苗族文化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苗族在历史上和其他民族交错杂居的习惯,形成其民族服饰文化相互渗透,这样,在保存本民族服饰独特风貌的同时,又吸收了其他民族的一些特点,故苗族妇女服饰尤为丰富多彩,表现出独特的艺术与设计特征,这些特征主要从其图案的题材、造型、色彩和表现方法上体现出来。

    1苗族服饰图案的题材

    1.1来源于生活的题材

    苗族服饰不仅包括作为印染织物的苗族衣服和作为新婚、民间室内装饰必需的被面等日常用物,而且还包含了与衣服相互搭配的头饰、首饰、链视等配饰品。从艺术设计上看,苗族服饰涵概了图案设计、刺绣、花色、剪裁、缝制直至蜡染的整个制作过程,这些设计有苗族地区民间戏曲表演的活跃、当地传统社会的子嗣观念、民间生活习俗等,这些都在无形当中构成苗族必不可少的文化背景。苗族服饰图案大多以螺蛳、蕨草、鸡嘴、螃蟹或某一动植物的形状原形构思成抽象的几何、螺形图案等。可以说苗族服饰图案是通过苗族妇女对这些具体或抽象的自然物体及自然中五颜六色的色彩的解悟而创作展示出来的。

    (1)结合自然。苗族服饰的图案造型圆润饱满、曲折流畅,情景生动亲切。苗族服饰的图案多是方形,就像剪纸图案一般朴实生动,富有浓郁的民间趣味。图案的内容也富有寓意,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无限期待和向往。苗族服饰中花鸟走兽的吉祥纹样繁多,如百子敲花被面,是以不同造型的儿童结合植物适合纹样构成,童子形象、表情各异、生动活泼,也表现了人们希望多子多福的期盼。

    (2)融入生活。苗族服饰不仅增添了生活的意蕴,而且更贴近生活的需求,苗族服饰分有童装、便装、盛装三种迎合时节的服饰种类。在每一个值得纪念和庆祝的日子,只有苗族服饰才能够更好地表达苗族人的激情。

    1.2不同的苗族文化题材

    苗族服饰样式多变、造型不一,根据清代《百苗图》的记录来看,苗族服饰有湘西型、黔东型、川黔滇型、黔中南型以及海南型等五大类别和若干款式。以湘西州为代表的湘、黔、川、鄂区域内的“湘西型”苗族服饰图案设计十分写实,盘肩、袖口等处有少许绣花;宽脚裤,裤筒边缘多饰花边;流行于黔东南“黔东型”苗族服饰图案多为平绣的各种龙、凤、鸟、鱼及花卉等,其色彩绚丽而且盛装银饰繁多;遍布于川、黔、滇、桂等省区的“川黔滇型”苗族服饰图案色调较浅,花饰不多,银饰亦少;流行于贵州中南部的“黔中南型”苗族服饰图案设计十分夸张变形,贵阳、安顺、安龙等地的花溪式女装披领酷似一面旗帜,俗称“旗帜服”,图案较为夸张,颜色亮丽单一,花饰也多;“海南型”绣花相对朴素而且花饰少。又如苗族人非常崇拜蝴蝶,这和传说苗族的祖先是由枫树心变的蝴蝶妈妈繁衍而来有联系,蝴蝶成了苗族人民崇拜的神物,就是苗族图腾崇拜的反映,蝴蝶图案是苗族对人类和万物始祖蝴蝶妈妈的朦胧的记忆。

    2传统苗族服饰图案造型特征及色彩

    2.1苗族服饰图案的纹样造型

    苗族服饰图案纹样设计具有技艺精湛、结合自然、融入生活的突出特点。

    技艺精湛。在纹样设计制作程序上看,苗族服饰先画,后刻出花版手工刺绣,这个过程就是设计和制作的过程,富有强大的“艺术”表现力。每单个图案从中间对称是苗族服饰惯用的构图手法,但是也有“对称花版的异化”,即一幅图案中的两部分纹样不对称的现象,这需要技艺精湛的图案师傅加上自己的奇思妙想才能完成。

    从湘西苗族服饰纹样的造型特征看,大体可分为象形图案与抽象几何纹样两种风格,象形图案让人对所描绘对象的形象一目了然,以概括、简练、夸张、变形的手法表现,经手工刺绣,造成一种既古朴又绚丽多彩的效果。抽象几何纹样以点、线、面等几何因素将自然形象进行抽象、概括、变形,形成有规律的几何花边纹样,再经手工编织、十字挑绣,显得单纯素雅、朴实自然。从以上可以看出服饰图案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取自大自然的题材,以日、月、星、辰和动、植物为主体;另一类是龙凤等神灵性动物题材,图案之中透露出其“万物有灵”的思维特征。湘西苗族妇女以她们的欣赏习惯和方式,将这些自然物象装饰得更富情趣,更具理想化。

    2.2苗族服饰图案的色彩特征

    苗族服饰按地域可分为湘西型、黔东型、川黔滇型、黔中南型以及海南型等类别,服装款式纷繁复杂,服饰色彩也各有千秋,既有浓郁绮丽的盛服华彩,又有清幽庄重的古雅色调。

    苗族妇女注重美丽的色彩搭配,努力追求颜色的艳丽感,喜用高纯度的红、黄、蓝等色彩,以多种强烈的对比色彩去表现追求美好的理想愿望,比如刺绣纹样运用蓝、绿、青、桃红、粉红、橘红等高纯度色彩进行图案配色处理合精湛的图案设计与刺绣工艺,色泽艳丽的刺绣花边装饰在苗服的衣领边、袖口、大襟边缘、底摆和裙边等。

    苗族服饰的色彩受以下几个方面的影响。

    (1)图腾崇拜、宗教文化的影响。图腾崇拜、宗教文化和祖先历史是苗族意识形态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色彩成为这些观念的物化形式,苗族妇女服饰色彩喜用红、黑、白、黄、蓝五种,类似典型的五色衣服,因此,过去苗族曾以服色被称为红苗、黑苗、白苗、青苗和花苗。

    苗族妇女喜穿装饰鲜艳的百褶裙,据说源于高辛公主当年随盘瓠到英城时,由于长途跋涉,衣裳破烂,便以随嫁的“窝窝伞”穿在身上[1]。其次,苗族的服色还与祖先的迁徙路线有关,如裙子下摆各色条纹表示迁徙中经过的山川河流,蓝色条纹象征水浪,红色象征红河,白色象征黑河,黑条上的花纹则寓意祖先曾在此定居,繁衍后代。如川南、滇东北苗族妇女的百褶裙上镶有三条花边,据说上条代表黄河,叫作媪仿,中条称为“媪育”,代表长江,下条则表示自己生活的西南山区。

    (2)受自然的影响。苗族女性喜好从自然中选取色彩,以比较写实的色彩描绘,如红花绿叶、蓝天白云纹等,服饰色彩斑斓,通过在服饰中再现自然界中的花、草、鱼、虫、鸟等来抒发对美好理想的渴望,运用五彩缤纷的装饰来表现大自然的神奇和美丽。如贵州省贵阳市花溪区春光明媚,桃李盛开,苗族服饰和图案中直接地反映出来以桃红为主、间以白色和绿色为彩点的自然环境。

    3表现手法

    苗族服饰图案不仅通过题材、造型、色彩来表示其特色,还和苗族人的审美习惯结合起来表现。

    3.1结合银饰

    苗族妇女喜欢银饰,银饰不但比别的民族装饰硕大,而且在银片、银泡上通常都压有龙、鸟等浮雕花纹,在半圆形银片下还缀有响铃,衣摆下缘钉有带链的瓜子形银片,走起路来悉悉作响,色彩与肌理交相辉映,色彩与声音互为烘托,使苗族妇女的服装动感十足,风情万种,成为苗族妇女服饰最为别具一格的美感。

    3.2借用修辞手法

    就苗族服饰图案整体看,图案采用变形夸张、借用、组合等手法,有的造型具有浓厚的抽象意识,不受自然形态的约束,其构图丰满严谨、寓意深刻、造型古朴神秘、线条和色块配置大胆奇巧、做工精湛绝伦、亲切,具有浓厚的装饰趣味。在流传过程中苗族妇女也常根据自己的喜好与审美加以改善或创新,如《百苗图》。

    3.3几何法

    苗族服饰图案主要采用几何的表现方法,这些几何图案部分源于自然环境,部分承袭于古文化,如彩陶及铜鼓文化,更有一些源于其他民族的影响[2]。也正因为苗族服饰图案中存在着许多几何变换,在变换几何中,它们分别对应着轴对称、平移、旋转变换和相似变换。其实,织绣这些雍容华贵服饰的苗族妇女并不懂得几何学,但她们早已从她们的母亲或长辈那里学到了刺绣、编织图案的方法。有的把纹样底稿画好粘贴在绣布的反面来绣,有的没有纹样全凭想象,这说明这些苗族妇女能够脱离具体的形的实体,在大脑中已有不少抽象的几何图案,由此才能熟练地织绣出不同的几何图案来,这也足以反映苗族女性的聪明才智。

    出于对苗族服饰的爱好和对苗族文化的兴趣,本论文从视觉设计的角度来审视苗族服饰图案设计的艺术价值,当然,由于经验有限、学识有待提高,对苗族服饰文化的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深入,笔者将在今后的学习和生活中继续钻研。

    参考文献

    [1]杨昌国.符号与象征中国少数民族服饰文化[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0.

    [2]罗麦瑞.苗族纹饰[M].台北:辅仁大学出版社,1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