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斯珠宝」春秋战国珠宝首饰( 公元前770~221 年)

东周后的不久,天下大乱,开始了长达五百多年的列国诸侯混战时期,称为春秋和战国。在这近三百年间,烽烟四起,战火连天。司马迁写道:“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社稷者,不可胜数。”春秋之后,各诸侯国又开始了争夺真正霸主的战争,史称战国。最终秦国战胜了各诸侯国,于公元前221年统一了中国。

这一时期的服饰风格极为多样。在这段混乱的年代里,人们的思想却异常活跃。特别是战国时期在艺术品的风格上,北方各国多呈现出特有的古朴雄浑之美,而以楚国为代表的南方地区,则具有动荡的充满激情的色彩,其器物造型优美灵动,与商周时期神秘而凝重的风格有十分明显的变化。

战国时期,出现了中国第一部工艺专著《考工记》,它总结了前代各种工艺制作的经验,提出了“天有时,地有气,工有巧,才有美,合比四者然后可以为良”的观点,成为以后工艺品制作的一个重要标准。在这个以战争为主的年代里,男子的首饰种类和数量占有重要地位,到处都显示出一种阳刚之美,

一、追求时髦新奇的男子冠饰

东周和春秋战国时,诸侯争雄,霸主们为显示自己而标新立异,追求时髦新奇是当时服饰的一个显著特征。如《淮南子·览冥训》中所说,当时“衣冠异制,各殊习俗”。七国异族,各种习俗都反映在冠服上。《墨子·公孟》中有段话说的就是这种状况:“昔者齐桓公高冠博带,金剑木盾,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晋文公大布之衣,牂羊之裘,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楚庄王鲜冠组缨,绛衣博袍,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越王勾践,剪发纹身,以治其国,其国治。此四君者,其服不同,其行犹一也。”特别是在南方的楚地和当时中原诸国的习惯很不相同,他们完全不顾中原《周礼》中“奇服怪民不入宫"的礼教,各类奇异衣饰制作得十分华美。如三闾大夫屈原就很喜欢高冠奇服,年既老而不衰,而楚文王好獬冠,举国风行一时。除了商周时期的一些冠饰外,以此发展而来的新冠饰也相继出现。如有很多以鸟兽的样式而命名的冠,像獬豸冠、鹖冠、鹬冠等,另外还有切云冠、远游冠、皮弁、缁布冠等,许多冠饰流传下来,成为以后各朝各代常用的冠饰种类。

(一)神角獬豸冠

是楚王用一种称为獬豸兽(獬:音同“谢”,豸:音同“志")的角制成的执法官所戴的冠。传说獬身兽是一种类似羊的怪兽。在《异物志》中记载着传说中的这种异兽,它能辨别是非曲直,“见人斗,即以角触不直者,闻人争,即以口咬不正者。”楚王用这神羊的一角,取它“公正”的含义制成执法官的冠饰,意思是让执法者能够公正的辨明是非。《后汉书·舆服志下》:“(法冠)执法者服之…或谓之獬豸冠。獬豸,神羊能别曲直,楚王尝获之,故以为冠。”在《淮南子》中还记述着由于楚王喜爱戴这种冠,使楚国上下风行一时。到了秦灭楚时,秦王把此冠赏赐给近臣、御史,也是想使这些执法者具有其公正意志。在甘肃酒泉下河清出土的一只铜獬豸,独角带刺又称为“独角兽”,在墓葬中随葬此物有镇墓辟邪的作用。到了魏晋时期,这种冠仍为法冠,又名“柱后”。有学者认为,在长沙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木俑中,大部分都在冠前直立一只角形木棒,也许是獬豸冠的遗风国的遗风。

(二)中山国的一种牛角形冠

在河北平山三汲战国中山国墓中出土了一些小玉人,他们的头上戴一种角形冠,也是古代保留兽角特征冠饰的一种。这种冠在山西侯马冶铸遗址及西周铜像上也有发现,应是当时较为普遍的冠饰。有趣的是,在现在的苗族中仍能见到这样的头饰。

(二)赵国鹛冠

鹖(he,音同“和”)是古书上说的一种善斗的雉鸟,它有黄黑色的羽毛,在争斗中十分勇猛,如果两鸟相争,必将其中之一斗死才会罢休,相传赵武灵王常用这种鸟尾上的羽毛来表彰作战中勇猛的武士。后来惠文王继承父业,继续推广胡服骑射,制成此冠。故史籍中有“赵惠文冠"之名。秦王灭赵后,曾将此冠颁赐给近侍,后来又在此基础上蜕变为武冠,专用于武将及近臣。《后汉书·舆服志》中:“左右虎贲、羽林、五中郎将,羽林左右监皆冠鹛冠,沙谷单衣。”它的冠式形如覆箕,左右各插一枝鸟羽。在洛阳金村战国墓出土的铜镜上,一骑马武士就戴有此冠。

(三)鹬冠与鵔鸃冠

这两种冠的名称都是鸟名。其中鹬(音同“玉”)是一种水鸟,羽毛多为沙灰、黄、褐等平淡的色调,密缀细碎的斑纹。常在水边或田野中捕食小鱼或贝类。在古代还有“鹬蚌相争”的成语,鹬冠即是用鹬的羽毛制成的冠。《左传·僖公二十四年:“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好聚鹬冠。鵔鸃(鵔:同音“俊”,鸃:同音“移”)是一种类似锦鸡的鸟类。它似山鸡而小冠,背为黄毛,腹部下面是红色,脖子是绿色,而尾部又呈火焰般的红色,光彩鲜明,戴上这种鸟翎的冠很是鲜艳夺目。《汉书·佞幸传》:“故孝惠时,郎、侍中皆冠鵔鸃,贝带,傅脂粉。”在现今的古典戏曲中,武生们的头上仍能够见到这种冠饰,只是为了艺术表现而做了夸张。

(四)巫师的鸟形冠

在河南信阳长台关楚墓出土的漆瑟图上,画着巫师作法时头戴一种前有鸟首后有鹊尾的帽子,由于不知其名,我们称它为鸟形冠。有学者认为,在冠的后面有两个翅的可能是用鸟羽做的装饰,以表示其神化的身份。另外漆瑟上绘人物的冠饰中,还有一种侧看像“工”字状的冠,它与曾侯乙墓鸳鸯盒上所绘人物头上的冠式有些类似,多为乐舞人物和习射者。类似的鸟形冠在山东汉画像石中也能见到。

(五)巍耸的高冠

当时的贵族十分喜爱奇异的高冠。仅在记载中就有“大冠"、“元冠”、“高山冠",还有楚国的“切云冠”、“远游冠”、“通天冠”、齐国“巨冠”等。古人认为高冠能够通天,使自己具有与神一样的能力,在屈原《楚辞?九章?涉江》中“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嵬音同“魏“)。”其中的“切云”就是楚国的“切云冠”。在湖南长沙子弹库战国楚墓壁画中,一男子头戴“8”字形高冠,颚下系着长缨。

(六)带有玉饰的弁

弁是当时贵族们戴的比较尊贵的帽子,有皮弁、爵弁之分。皮弁是由几块白鹿皮拼接而成,看上去上面锐小,下广大,很像人的两手相合的形状,又有些像近代的瓜皮帽。在当时的楚国,戴皮弁风行一时,并多用于田猎。楚人制作的质地名贵的皮弁,不仅技艺考究,样式也很奇特。如带有玉饰的弁,就是在皮弁的接合处,用五彩的玉来装饰,远也宛如明亮的星星。在《诗经·卫风·淇奥》中的卫武公就有“会弁如星”的诗句。珍贵的“琼弁玉缨”就是饰以琼玉的皮弁,“玉缨”则指支弁两侧的缨组上装饰着美玉。

二、又美又实用的发笄

笄与以前没有很大的区别。在河南省光山宝相寺春秋孟姬墓中,出土了两件保存完好的的木质发笄,墓主孟姬是一位年龄约40岁的女子,令人惊讶的是,在她的头盖骨上竟还保存着完好的发型。在用真发挽成的发髻上斜插着两枚木笄,使我们很明显地看到当时妇女插笄的大致状况。

春秋晚期的玉笄,制作精美。在河南淅川下寺一座墓中发现了一件淡青色的圆柱体玉笄,一端较尖,另一端是较粗的喇叭形状,上面环刻着精美的纹饰。山西长治分水岭女墓出土的一件,以白玉制成,首端镶嵌着青玉,并透雕着蟠螭图案。

三、同时并存的几种耳饰

穿耳仍然流行。甘肃礼县春秋时代穿有耳孔的彩绘人形灰陶瓶,是这种古老风俗的写照。

珥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它多指用珠玉做的耳饰,也叫做“瑱”。《韩非子··外诸说右上》里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孟尝君的父亲日婴到齐国时,齐威王的夫人去世了。而齐王的身边有十个少女,田婴就想请齐王立其中的一位为夫人,但却不知齐王最喜欢她们当中的哪一个,于是他就进献给齐王十个玉珥,其中有一个十分精美,齐王把玉珥分给少女们佩戴,把最精美的那个只送给了他最爱的那位少女,于是田婴就劝齐王把这位女子立为夫人。从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出,“珥”在当时可以单独佩戴。

玦仍有佩戴,发现的耳玦多在春秋早期的墓葬中,说明当时仍继承了商周的风俗。龙纹耳玦比较多见。而春秋时期吴国王室窖藏的玉器中还有很别致的绿松石耳玦。一侧有缺口,周边镂雕花棱,上有一很小的穿孔。两面琢磨的十分光滑,这几件绿松石玦样式相同,只是大小不一,应是悬挂在耳边使用的。

耳环多见于北方草原民族地区。一般是用比较粗的金属丝缠绕数圈,很像现在使用的弹簧。在内蒙古伊克昭盟桃红巴拉古墓出土的一对就是这种样式,它由粗丝做成,一只缠绕成三圈,另一只缠绕成五圈,金丝的两头都被磨尖,以便与穿戴。出土时位于头骨两侧。这是北方游牧民族匈奴人的遗物,时间约为春秋晚期。类似的还有在内蒙古乌兰察布盟毛庆沟古墓出土的耳环,是由铜丝缠绕四或六圈而成,时代为春秋晚期至战国。另在北京延庆军都山、辽宁昭乌达盟宁城、河北怀来北辛堡等地的春秋战国墓中,都有这类耳环实物。南方地区的这类耳环稍有不同。如在四川茂名战国古墓出土的一种,虽然也用铜丝缠绕,但却绕成圆盘,像一个圆饼,每只耳环分别绕以七圈铜丝,在末端引出一段弯成挂钩,可能是西南部落民族的遗物。

古老的圆环状耳饰仍是当时最普遍的出和耳环。湖北江陵出土的楚墓彩绘木俑,她耳戴圆耳环,腰佩长条玉佩,清丽优雅。

长耳坠类耳饰是北方民族耳饰中最漂亮的一种。1978年在河北易县燕下都出土的战国晚期英国王室贵族妇女佩戴的一对金耳坠,是由金丝弯成圆环并用组金丝包嵌着绿松石和玉珠,是极美丽的耳饰。1992年山东临淄商王村墓地出土的一对战国晚期至秦的金耳饰,由金丝、金环、金片绿松石和珍珠及骨牙串珠等组成造型复杂、工艺精巧,使用了很多的不同材料。这位墓主是被称为“赵陵夫人”的贵族女子,她拥有非常丰富的随葬品,耳坠被放在棺椁外的漆盒中,是她珍爱的饰物。相对较为简单的耳坠多在环状的金圈下缀着金片珠玉,也是很美的饰物。

四、脖子上的饰品

(一)不同地区的项链装饰

春秋战国时期的项链在不同的地域和时期,风格差别很大。春秋早期,地处中原的贵族们的服饰虽有变化,但仍继承了西周的传统。如河南平顶山市叶县旧县春秋墓葬中,墓主人头部的装饰是用玉组成的发带,还有玉笄与耳玦。脖子上的项链和胸饰精美华丽,漂亮的四璜佩饰和长至胸前的项饰都是极为富贵的象征。

而在河南洛阳金村发现的玉舞人组佩,则是完全不同的特色。这和以玉人来充当佩饰部件的风俗历史悠久,春秋战国时期,开始有了专门从事歌舞伎乐的年轻女子,她们能歌善舞活动于上层社会地位虽不是很高,但衣着十分讲究,这种以歌舞玉人作为主要部件的佩饰在春秋末期已有出现。最有代表性的一件,当属传为河南省洛阳金村韩墓二十年代出土的一件战国早期的双玉舞人饰,她们一手高举及顶,一手下垂,是成组佩玉的一部分。整件玉佩用黄金绳贯穿,再现了战国时代长袖舞女优雅的舞蹈造型,到了汉代,玉舞人佩饰十分流行,在墓葬中也多出于墓主的胸前,成为这一时期项胸佩饰的最大特点。

西北地区的草原民族从头到脚都有装饰。他们戴着圆环垂珠的耳饰,钟爱用各种不同的珠子杂穿成的一条条串饰;用动物纹样装饰的金片缀在腰带上,金银带钩闪闪发亮,他们的串珠太丰富了。在甘肃东南毗邻陕西陇县的张家川马家源战国墓地发现了玛瑙珠、釉陶珠、各式玻璃珠、肉红石髓珠、绿松石、人面金饰等,颗颗珠饰美不胜收。

项圈是古代妇女、儿童戴在脖子上的用金属做成的环状饰物。在北方民族地区,成年男子也喜爱戴这类饰物。最早的项圈实物,是1972年在内蒙古伊克昭盟杭锦旗阿鲁柴登战国中期墓发现的两件,都是用0.6厘米粗细的金条弯制而成,每件残长约130厘米,应是古代匈奴人的遗物,与此相同的一件金项圈出于内蒙古西沟畔墓地,只是更长些,出土时绕两圈套在墓主人的颈部,同时在他的头上还戴有精美的头饰和冠饰,应该具有较高的身份。内蒙古准格尔旗玉隆太战国墓还出土一件银项圈,较为精致的当属伊克昭盟瓦尔吐沟墓出土的一件银项圈,它被绕成两圈,在项圈的一端,装饰着猛虎噬羊的图像。

东北地区的游牧民族则喜爱璜形的金项圈,戴着长而垂摆的耳坠,腰间不同纹饰的带钩蕴含着丰富的文化特色。

长江以南的贵族串饰看起来虽然较为质朴,但那极为精美的玉石珠饰,体现了工匠们高超的技能,使佩戴者显示出高贵的气质。

(二)精致的饰件

这一时期,复杂而富丽的贵族项胸饰品己较少见到,最为流行的是较为简单的串饰。但一件看似普通简单的玉串饰,每一个小部件都制作得非常完美,。1986年,在距苏州城西20公里的严山东麓出土了一批春秋末期吴国王室窖藏玉器,其中有绿松石管、腰鼓形玛瑙管、绿松石珠项链及一些刻有纹饰的小饰件。都是王族所拥有的玉饰。

材料多样也是这时期串饰的特点,除了以前常用的玉、玛瑙、绿松石外还有整串以水晶或琉璃珠制成的项链。水晶在古代也作“水精”、“水玉“,它是一种透明的石英矿石,古人称之为“水精”是由于它的莹澈晶光有如水之精英。较早的水晶饰品,有山东淄博临淄郎家庄东周墓出土的无色水晶和紫水品制成的串珠、河北邯郸市百家村出土的战国时期的水晶项链。而在湖南长沙的战国墓等地也都有水晶饰品出土,这些水晶饰品大都无色透明,清澈似水,有的还间以半宝石,是贵族阶层所拥有的美饰。

在古代的墓葬和遗址中,发现了西周、春秋战国时期的琉璃器约两千多件,其中有许多都是用来做项链的。在湖南、湖北的战国楚墓、曾侯乙墓,河北平山战国中山王陪葬墓,山东曲阜鲁国故城,河南辉县固围村,以及内蒙古自治区等地都发现了许多美丽的琉璃珠,形状有圆形、扁园形、多角形、管状和管状多角形等,成串的琉璃珠饰也多有见到。

战国的琉璃珠十分独特,典丽迷人。他们多以陶坯为胎,然后在陶胎上用有色玻璃粉绘成图案,再入窑烧制,所以并非全珠都属于琉璃,但烧出来的效果却非常美丽灿烂,战国珠的釉药中,石英的成分较多,所以珠子由于釉料较浓稍有些小泡。琉璃珠大都是以淡绿和淡蓝色为主,为铅、钡和硅酸盐的混合物,纹饰也很丰富。考古发现年代最早、数量最多的是一种叫做“蜻蜓眼”的琉璃珠,这是因为珠上一组组的同心圆纹饰就像是蜻蜓的眼睛凸出在珠子的表面,同心圆圆圈的数量从二、三多至八、九个。圆圈的颜色也多为蓝白相间,但也有棕色和绿色的。每颗珠的“蜻蜓眼”,也大多在八至十几个。一些外国的学者指出,这种被我们称作“蜻蜓眼”的琉璃珠,是公元七世纪之前腓尼基人生产的,并在中亚、西亚、北非等地非常流行时代也比中国早,西方称之为“眼珠”,而佩戴玻璃“眼”珠,主要是为了辟邪,上面的多只眼睛可以帮助人防卫,中国这种类型的琉璃珠是有着外来式样而中国人自己制造的,在伦教琉璃制品也常作为装饰被镶嵌在各类器物上。在湖北江陵楚墓中发现的越王勾践自用锦纹剑,剑珥部分就镶嵌有两小粒透明碧蓝色料珠,由于当时美玉稀少难得,人们还常把它当成宝的替代品,如湖南楚墓中常发现有精美的碧琉璃璧,环等,由此看出,中国烧造琉璃的技术,最晚在春秋战国之际已经成。

除此以外,一些地方还出现用青铜为小饰件组成的项链。在四川石棉永和战国墓地中,墓主的随葬品是用铜串珠和玛瑙珠串成的项链。其上身两侧从肩部至盆骨还有用大、小铜泡、球形,长方形及其它铜饰件连缀起来的饰品,别具一格。

五、别具特色的青铜镯

手串和玉镯仍是中原及长江以南地区的主要手上饰物。当时的玉镯仍多为扁圆环形。如吴王室窖藏玉器中出土的一件玉镯。河南叶县旧县出土的手串则仍具有西周贵族的风格。

而金属手镯则是少数民族戴的较多,主要以铜为主。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出土的四件铜镯是用铜条弯曲而成,两端的接头分开,戴时可调节松紧,年代相当于战国时期。四川普格小兴场墓群发现有各式铜镯50件,其中有模具制成的;镯面宽于0.5厘米,在镯面中心还有一条凸出的点状花纹;有用厚铜片弯制而成的一些镯面宽约一厘米,两端连接处用铆钉铆合,一些镯面较宽的还装饰着精美的山字纹、云纹、圆圈纹和锯齿纹等:这个地方现在是彝族聚居区,当时在此居住的主要是邛人,墓葬年代约在战国至西汉初期。

云南的古滇人极喜爱戴镯,云南古代盛产铜,丰富的铜矿资源使古滇国的居民有在手臂上戴筒形铜镯的习俗。在云南昌宁出土的十几件铜镯叠摞在一起像一组臂筒。而云南江川李家山出土的嵌绿松石铜镯,全套八件,出土时四镯为一组,分别佩戴于墓主人左、右手臂上,镯面上都镶嵌着两周小绿松石片,青色的铜与绿松石相互衬托,使单一的青铜色彩有了细腻丰富的变化。

六、环佩响叮铛

(一)玉佩饰

1. 佩玉的缘由

春秋战国时期人们仍然崇尚玉,玉成了“天下莫不贵者”。诸侯邦国间交往所赠的贵重礼物,美锦、白璧、黄金、文驷(装饰华美的四马车)都是当时价值很高的。名贵的玉器价值连城,为了得到一块美玉,争战、割地都在所不惜。玉饰的特殊地位使工艺也有更高的发展。成为相玉有专家,治玉有专工的一整套制玉体系。

然而使玉风行的更重要原因,一是周初产生神秘的玉的理论,在春秋时期又被附上了更深刻的道德含义。《仪礼?聘礼》记载了孔子和其弟子子贡探讨玉的精神,详细而精辟地表达了儒家用玉的道德观念。将儒家道德中的仁、义、礼、智、信五德都涵盖其中,人臣君子都以玉来表达自己的品德。

其二,战国时期社会动荡,西周严格的礼制观念发生动摇,一些身份较低的士庶亦可以身佩玉组佩,到了后来,甚至俾妾乐伎佩带玉组佩也不会受到限制,这种既具有道德涵义又有漂亮装饰作用的玉佩饰受到整个社会的钟爱。以至春秋战国时期的玉器中礼器用玉减少而佩玉的品种大增。

人们思想的异常活跃也使玉饰的造型显得更加生动活泼,工匠们摆脱了商周时期的那种古拙的造型,掌握了自由灵活的雕刻技法,出现了具有复杂曲线并有镂刻精美的雕刻品。如中山国出土的三兽圆形玉佩、河北省易县战国晚期燕下都遗址出土的双龙、双凤透雕玉饰件等都是这类作品中的千古绝唱。

2. 佩玉的规定

这一时期的身体佩玉多为组佩,即用各种不同的玉饰按照一定的规律,用不同颜色的丝绳组合成一串佩在腰间。当时,帝王、百官、士人的佩玉有严格的规定,并形成了制度。在《礼记?玉藻》中记述了各种礼制。如其中:“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君子于玉比德焉。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大夫佩水苍玉而纯组绶。世子佩瑜玉而綦组绶。士佩瓀玫玉而缊组绶。孔子佩象环五寸而綦组绶。”意思是:君子无故佩玉不离身,玉对于君子,是用来象征德行的。天子佩戴用玄色丝绳串联的白玉。玄色即天青色,比黑色浅,像天空的深远之色。古代帝王、诸侯及卿大夫所穿的上衣用玄色像天,下衣用黄色像地,表示对天地的崇拜。而白玉是诸色玉中档次最高的。公侯佩戴用红色丝绳串联的青黑如山色的玉;大夫佩戴用纯丝绳串联的苍黑如水色的玉;世子则用杂色丝绳串联似玉的美石,士人佩用赤黄色丝绳串联一种称为“瓀玫”的似玉美石。孔子佩带五寸的象骨环,而系以杂色的丝绳。

串联玉佩的“绶”是古代以丝缕编成的绳带,又称为“组”。组绶除了在屋宇、车舆等处被大量采用外,也用于服饰。人们身边所佩玉饰,就是用组绶相系结。在河南信阳楚墓出土的彩绘木俑的腰间,就可看到由组绶相连的一组玉佩,在玉组佩的上部还露出了一截朱红色的组绶,能够清楚地看到丝线纽绞在一起的样子。组绶的另一种用途是佩系印玺,古人常在身边佩印,那时的印章顶部制有鼻纽用来穿系绳带,外出时则将印章佩在腰间,这种绳带即为组绶。从秦代起,佩带代表官阶品级的印与绶形成了制度。《史记·蔡泽传》载:“怀黄金之印,结紫绶于要(腰)。”这个时期的印绶,多被织成阔带,以颜色、长度来区别等级。汉代沿袭此制,并对绶带编织的疏密也作有规定,官职越高,绶带越长,用色越多,绶带的组织也越紧密。

由组绶系结的组佩是由多种不同形式的玉饰件串连组合成的一长串玉佩饰。春秋中期,这种组佩己经有了一套较为固定的组合方式。按照古礼制,一般成组的佩玉上必须有弯月状的璜,连结着璧或环,中有方形的琚瑀,旁边还要有由野猪牙演变而来的冲牙等,再用彩色丝绳串联珠子点缀其间,下垂彩色丝绦,成为完整的一组。但那些风格多样的组佩,由于年代久远。基本形式已无从知晓,许多学者都对过去的玉佩组合作过详细的考证。其实,古代佩玉制度的标准和规格,也许只限于在礼制上使用。在战乱纷起的春秋战国时期,既然“衣冠各制、各殊习俗",衣饰也都标新立异,所以当时佩玉也不可能只有种规范化的形式标准。是在一种大致规范中又各有不同,这种特色使我们在发现的组佩中几乎没有形式完全相同的佩饰记载中的佩玉。

3.记载中的佩玉

在《诗经》中有许多关于当时佩玉的描写。如《秦风·终南》和《郑风·有女同车》中都有“佩玉将将”,以形容贵族男子身着组佩而发出玉饰相撞击的瑲瑲之声。在《卫风·竹竿)中“巧笑之瑗佩玉之位卫国的女子出嫁别国,思归不得,想起她年轻时出外游玩,身上挂着佩玉,走起路来腰身婀娜而使佩玉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制作精美的玉佩还可以作为贵重的礼物互相交换或送给亲朋好友,如《秦风·渭阳》就是一首外甥写给舅父的送别诗,诗中有“何以赠之,琼(美玉)瑰玉佩。”而玉佩还是男女的定情之物,《卫风·木瓜》就是一首男女互相赠答的定情诗,其中“报之以琼琚(杂佩中的一种玉名)”、”报之以琼瑶”、“报之以琼玖(泛指宝石,似玉的浅黑色石)”等都是形容用以赠给女子的美玉。在“风”诗中,凡男女定情之后,男子也多以佩玉赠送女子,都是这类风俗的记录。

4,佩玉方式

佩玉组合与玉组佩的佩带方法很有讲究,不同的等级、性别、年龄、爱好都会有不同的佩玉,佩戴玉组佩的方式主要有三种,其一:上起颈部,经胸腹部而直垂于膝下。如传洛阳金村东周墓出土的金链舞女玉佩就是最有代表性的一种。其二是在腰间正中佩一套或两套玉组佩。如湖北江陵马号楚墓的女性墓主,腰带二用复杂的方式系结着极为简单的土时仍保留着原状。湖北江陵纪南城武昌义地楚墓出战国佩玉木俑,她们的体态修长,衣饰奇特,胸前两组完全相同的佩饰并列而下,编缀形式描绘得十分具体,正如《楚辞》中描写的“灵衣兮被被,玉佩兮陆离”。在腰前正中俄一组强玉的很多见,可能是当时比较流行的一种。如河南信阳长台关楚墓出土的几件漆绘彩色青年女子大俑,她们的腰前正中都保有一套别致的玉组保都是玉璜、玉环与精美的麻花纹绳和红色丝绦的搭配组合。

5不拘于礼的华丽组佩

用丝绳或丝带串联的一组玉佩,挂在腰间,走起路来,各种玉饰因相互撞击而发出有节奏的叮咚之声,十分悦耳。如果玉声乱,则说明走路之人乱了节奏,有失礼仪。这就是人们佩戴玉组佩的另一种用途,即礼仪。这种玉佩又叫做“节步”。“节步”是因其步履不同,故佩玉不同,“改其步履之急徐长短,改其佩玉之贵贱”。在先秦时,越是尊贵之人他们的行步就要越慢越短,他们的佩玉则要求长度更长且做工更加复杂精致,以显示佩玉者的身份。到了后来,人们抛弃了礼制的约束,玉组佩完全成了贵族们炫耀身份地位的象征。如在安徽寿县蔡侯墓出土的一组玉佩,从人骨头部直延伸到足部。由玉环、玉管、玉璜、玉冲牙等21枚玉件组成。而在山东曲阜出土的鲁国贵族佩戴的玉组佩,上为一只玉璧,联结玉管、玉珠,最下端为一造型生动的龙形饰,威严而华丽。特别是湖北随县曾侯乙墓出土的一组16节龙凤玉佩饰,采用分雕连接的制作工艺,将五块玉料分割对剖成16节,各节之间再以玉环连成一体,每节均可活动折卷,它设计精巧、雕刻精湛、折卷自如,是目前所见先秦时代玉器中历史、艺术、科学价值最高的上乘佳品。而对于它的使用时有争论,由于它出土时是位于墓主的颌下,所以有人认为它是冠上的饰物“玉缨",在文献中也有楚人“琼弁玉缨”的记载,但其形体之长,体量之宽、分量之重又似乎不甚适合,这些组佩皆气势宏大,做工精湛,代表着当时各诸侯称霸一时、不甘人后的气势。

而战国时期一般贵族阶层的佩饰则材料多样,同时也不失秀丽。如山东临淄郎家庄一座齐国墓中殉葬的17个青年女子,她们都佩挂着精致的玉组佩,由玉、水晶和紫水晶等饰件组成光彩照人,十分典雅.

这时期的玉佩饰件除了以前充当礼玉较多的璧、瑗、环等之外,又出现了较多的珩、琚、瑀、冲、牙等,也成为组佩中不可缺少的部件。

珩,即衡,珩(音同“横”),它的形状按《国语·晋语》韦注:“珩形似磬而小。”磬是一种古乐器。在一组佩玉中,珩是佩玉中最上面横着的玉,珩下有丝绳分三股穿过珠子,连接下面的玉。古文中常提到的“葱珩”即以葱绿色的玉为横梁。珩在商周时期就有出现,春秋战国时出土珩的种类很多,地域也很广。河北省平山县战国中山墓出土的玉珩很别致。而最具特色的当属在河南省辉县固围村战国墓祭坑出土的一件玉珩,是珩类玉饰中的精绝之品。

琚(音同“居”),佩玉之一,其形状为似圭的正方形,常佩于杂佩的中间,与瑀合称为“琚瑀“。

瑀是一种白色玉石,系在杂佩中间的一根丝绳的半截处。古文中“珩璜之

外,别有琚瑀,其琚瑀所置,当悬于冲牙组之中央”。(参考图)

冲,的形状为方形或璜形。考古中出土的冲有方形的并且中间有圆孔,外边有凹口,此外还有—种蛙形的较为特殊。它的位置一般为组佩最下端的中间,有冲击两边的牙而发出声响的作用。它与两边的牙合称为“冲牙”。

牙,是一种一头尖锐的片状物。多在冲的两边成双使用。这也是与觽的不同之处。觽的佩戴一般是一大一小,并不成双。在组佩中,两边的牙与当中的冲相撞而发出声响。或以衡相配称为“衡牙”。古之组佩一般上面系珩,珩下垂三道穿着珠饰,下端前后,以悬于璜中央,下端系以冲牙。动则左右触璜而发出声响,所触之玉,形状似牙,所以叫冲牙。

璜形佩,早期的玉璜除了作为礼器和佩饰之中的一个部件之外,也可以单独为饰。形状除了最原始的“形似半璧”外,还有用鱼、鸟、龙等各种动物形象做成弯曲的璜形。其中用龙的形象巧妙制作的双龙首玉璜较为突出,在辽宁省喀左县出土的一件双龙首宝璜是距今五千多年前以龙的形象制作的玉璜。在商周至战国时期,仍沿袭这类玉璜样式。如商代殷墟妇好墓出土的单龙首玉璜,以及一些用龙纹演化而来的蟠虺纹玉璜(蟠:音同“盘”,盘曲而伏,虺:音同“毁”,古书上说的一种毒蛇)等都是这类璜形饰中的佳作,此外其它形式的玉璜也很多见,如陕西宝鸡益门村二号春秋墓出土的类似商周青铜器纹饰的玉璜,湖北随县曾侯乙墓出土的王族所使用的玉璜,都相当精美。

6,龙凤佩

春秋战国时期还流行一种以雕刻龙形、凤形纹饰为内容的玉佩,及龙凤合雕为一体的龙凤佩,这种饰品早在商周时期就已出现。但以龙或凤形象单独出现的年代却相当早,早在距今六多年前的辽西红山文化中,那里发现的十余件玉龙是中国最早的龙的形象,到了原始社会晚期,龙的形像分别出现在不同地区的氏族部落中,其用途也众说纷纭。总之,龙渐渐集合了多种动物的形象特点和多种功能。早期的龙造型简朴有的甚至像一种幼小的动物。到了商周时,龙的体态特征日益明显,并趋于成熟,龙首似曾头,身驱似蟒蛇,越发成为一种神兽。《说文解字》中,龙是“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能登天秋分而潜渊。”这时的龙己被人们描绘成变化无穷,能上天入海的神奇动物,它的形象也较之以前而狰狞丰满,在当时的各种器物造型中,龙枝经常运用它具有雄性的特征,作为佩玉来佩戴其辟邪作用十分明显。

凤的出现比龙稍晚,但有关它的记载却很早。《山海经·南山经》中有“丹穴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凰”。在商代还有玉雕的凤形佩。到了后来,凤也集中了许多鱼、鸟类动物的特点而成为人们心目中的一种吉祥神鸟。《说文解字》中:“(凤)神鸟也,天老曰凤之象也,鸿前鳞后蛇颈,鱼尾鹳颡左

(颡:音同“嗓”。意为额,脑门子)怨思龙文虎背燕颔鸡喙五色备举,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仑饮砥柱濯(洗)羽弱水莫宿风穴,见则天下大安宁。”以凤凰作为装饰的图案常被用在妇女的衣饰上,成为贤明富贵的象征。

(8)异形璧:异形璧是春秋战国时期出现的一种新式玉璧。它是在璧的外沿与内圈中又加有镂空精美的动物纹饰,如龙凤纹饰等,突破了以往圆形圆孔的传统形式。春秋以前的素璧,在这时几乎都被雕有纹饰的璧所取代。有清一色的谷纹璧(刻有谷形纹饰的玉璧,古人认为谷可以养人,就刻谷稼之形为饰)、蒲纹璧(刻有蒲草纹饰的玉璧,古人认为用蒲草编的席可以安人,刻以为饰)、乳丁纹璧,也有龙纹、鸟纹、谷纹相结合的混合纹饰璧。纹饰繁缛而富于变化是这一时期玉璧的一大特征。代表性的异形璧有河南省孟津出土的战国龙凤玉璧,它在璧缘外透雕双龙双凤,璧面雕有云纹、蟠螭纹(螭:音同“吃”,古代传说中一种动物,蛟龙之属,头上无角),小圈内还雕有蟠龙,造型奇特,具有飞旋感。这类异形璧种类极其多样,不胜枚举。

同时,这一时期其它玉饰件也相当丰富,制作也很精致。如吴国贵族的长方形玉佩,器体中部有贯穿两头对钻的穿孔,上面遍雕繁密的蟠虺纹。河南光山县宝相寺黄君孟墓出土的一对人首蛇身玉饰,是当时佩戴在妇女身上的玉饰。它的外径只有3.8厘米,两面雕琢相同的人首蛇身纹,蛇身卷曲为环,尾部与人的头顶相连接,蛇身遍布纹饰,显得华贵精致。觽这时仍作为一种必不可少的饰品被人们经常佩戴使用。这时的玉觿除素面外还有动物的形象。

(二)形式万干的带钩

带钩是指扎于腰间皮带两端的钩环之物,起连接皮带的作用。在春秋战国时期,那种腰佩革带再使用青铜带钩系束的方式,在中国北方的少数民族地区最为流行。相传赵武灵王为仿照紧身轻巧的西北游牧民族的装束,于战国中期推广“胡服骑射”,使这种青铜带钩流行于中原。其实在此之前的良渚文化中就有玉或骨制的带钩出现。在西周晚期,山东蓬莱村里集古墓也出有带钩。春秋时,在当时的齐燕、晋、秦、楚、吴等地均有数量有限的带钩发现。到了战国时期,带钩开始普及并盛行。

先秦时,人们腰间往往用一条带子横束。带子分为大带,革带(皮带)大带又叫“绅”,是丝织的。而“绅”的本意是表示带子末端下垂的部分。《正羲》:“以带整腰,垂其余以为饰,为之绅。”在春秋战国时期的人物形象中,人们的腰间一般都很少使用皮带和带钩。如山西侯马东周青铜冶铸厂遗址出土的一些为铸造青铜器物座承用的立人陶范上,两手高举的大像腰束丝绦,丝带的扣结之处还打着优美的蝴蝶结。

先秦的文献记载,当时纬的长短尺寸亦有等级差别。这种挽在腰间的丝带,是当时有权势地位的人才能够享用的,直到现在,人们也是把有地位懂礼仪的人称为“绅士”。但是丝织的大带很软,不能佩挂玉佩或刀剑,所以使用大带的人在佩挂东西时也用革带。那时的革带十分简单,一般贫贱之人才只束用熟皮制成的革带,上面也没有任何装饰,这种腰带被称为“韦带”,“韦带”与“右衣"一样成为黎民百姓的代称。而有地位的人往往在革带的外面再束一条大带,既可佩挂饰物,又可显示富贵,在带钩和带扣流行以前,革带的两端大都用很空的丝条带系结。

春秋战国时,诸侯各国连年征战,由于胡服的影响和战争的需要,武士们多穿齐膝的长衣和长裤,青铜带钩成为将士甲服上的必备之物,腰间束一条装有带钩的革带是当时流行的服饰。如秦始皇陵中兵马俑里的大批武士就是这种装束,这时的革带已无须隐蔽在大带之下,朴素的带钩流行于军士和普通百姓中,而王公贵族们就要求露在外面的带钩制作得更加精巧华丽,由于带钩具有十分明显的优越性,被装饰化了的带钩便逐渐代替了丝绦的地位。它的普遍使用使革带的面貌大为改观,带钩也成为贵族王公袍服上的时至物品开始盛行。除了一般常用的青铜带钩外,用纯金、包金玉、骨、象牙等精工制作的带钩成为王公贵族的必备。到了后来,又出现了钩与环配套使用的带钩,在实用的同时又成为一种华丽贵重的装饰品。它的造型极为多样,在《淮南子·说林训》中有这样的描述:“满堂之坐,视钩各异,于环、带一也。“

当时的带钩一般由钩首、钩身和钩纽三部分组成,钩首和钩钮分别用于革带两端的连接,使用时先将钩纽卡入革带一端固定住,再用钩首勾结另一端皮带,制作的材料大致可分为玉带钩、纯金或鎏金银带钩、青铜鎏金、鎏银或镶嵌玉或宝石的带钩。在玉带钩中,钩首大多做成螭首。螭是传说中的龙,因此又称为龙钩。带有纹饰的玉带钩十分贵重,其琢制工艺繁复而精致,具有相当高的艺术价值。河北平山县战国中期中山国王墓出土的一件青玉带钩,其首尾各有一个兽头,周身用宛如毫发的细线磨出12组各不相同的纹饰。有人说按照当今的技术条件,这件带钩的制作也需要三个月才能完成。

在战国的鎏金银带钩中,钩的造型多做成兽形,如江苏涟水县三里墩出土的一件兽形鎏金银带钩,全身运用了圆雕、浮雕等技法。它的构思是如此巧妙:若从钩首看去,好像是一只蹲坐的怪兽,钩首为头,有着细长的脖颈,钩身为神兽的躯干,并有卷曲的四肢和锋利的钩爪,显示出他威武而安然的神态。若将钩首倒置再看,整个钧身则成为一完整的兽面,上铸鼻眼、大耳,并 有双角兽面的额头上还塑有一对卷曲的夔龙,龙颈相接,龙头左右分开,而钩颈处却犹如神兽口吐的长舌,使人百看不厌。以混合材科制作的带钩,则更加反映出当时工匠艺人无可挑剔的技艺和当时人们极高的审美观念。在河南省辉县固围村战国墓出土的一件“包金镶玉银带钩“,在技术与艺术上达到了极其完美的境界。

在通常情况下,一条腰带仅用一枚带钩,但也有例外,因为在考古发掘中也见有数枚带钩共处于一条腰带的情形在河南辉县褚邱战国墓中,一人骨腰部的带钩为两枚并列;河北邯郸百家村战国墓有三具人架腰横双钩,在山西长治分水岭一座战国墓中,还见有四钩并列的现象,带钩背部除铸有圆纽外,另外还有一个鼻纽,当为相互穿联之用,数钩并用,为的是增强带钩的承受力,与此共享的腰带也要宽阔,现代运动会中的举重运动员就是使用很宽的腰带。这种带饰在当时也应用于力士、武士的腰间。出于这种原因,当时还出现了种连体带钩,即一枚钧身并列几个钩首。在河南洛阳战国墓出土的一件包金银带钩,通体呈长方形而略有弧度,它局部包金钩身做出四条突起的长蛇,钩尾处蛇首外伸,而另一端则饰有两个饕餮头,囗中各衔一蛇,回转的蛇头构成钩首,设计巧妙超群。

带钩在战国至秦汉时期是如此之流行,工匠们用不同的材料能够制作出万千和不同的式样,有包金,错银,嵌琉璃、玉、绿松石等加工方法,产生不少珍品。特别是各种式样的青铜带钩造型十分奇特。如山东曲阜鲁城战国遗址出土的一件猴手带钩,表现了极为丰富的想象力。而北方草原地区的带钩,多以牌饰的形状出现,并多以动物形象为主,充满了野性的趣味。如“虎狼搏斗金牌"带扣,造型古朴自然。在南方地区,发现于四川省什邡市战国时期船棺内的昆虫形带钩,造型真实古朴。而云南古滇国出土的各种扣饰虽并不全然是带钩,但也是与此相似的饰品,件件如高山之水,自然流出,真实地反映了他们所观察到的事物,是当时生活的写照(参看汉代古滇国)。

带钩之外还有带饰,即在皮带上等距离镶嵌一些纹饰相同的装饰部件,它们多由金、银、铜、玉等制成,一些带饰上的纹饰很有艺术特色。北方带饰上的装饰多用金片等锤制而成,纹饰多为生动的动物形象。南方的带饰多用青铜制成,纹饰丰富或有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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